资料图:黄金大米与普通大米
10月19日,“全国首届黄金大米品尝会”在武汉华中农业大学举行,300多名转基因铁杆支持者参加了活动方所组织的报告会。这个活动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,许多媒体报道了品尝会的“盛况”。
这个活动,对于引发公众对转基因食品的关注、甚至接受转基因食品,可能有一定帮助。然而,严格说来,这是一个违反转基因食品管理规范的活动。
对转基因这样一种新兴的技术,公众首先关注的是安全。为了保证安全,各国政府都采取了严格的管理措施。全球的共识是:经过主管机构审批上市的转基因食品,安全性跟相应的非转基因产品一样高。而这个“审批”,是针对一个一个具体品种的“个案审核”——也就是说,每一个新品种,都要经过一套完整的风险评估流程,被主管部门批准了才允许食用。
“黄金大米”是一个概念,指通过转基因技术使之含有胡萝卜素的大米。每一个具体的黄金大米品种,都需要单独进行安全评估和审核才能够被人食用。
在震惊世界的湖南黄金大米实验中,所用的黄金大米经过了风险评估,但并没有获得正式审批。要用它来进行人体试验,就必须要经过伦理委员会的审批,并且保障试验志愿者的知情权。该试验的组织者违反了这两条规则,虽然黄金大米本身不一定存在问题,但这个试验因为违反了程序也成了一个巨大的丑闻。而四名主要的组织者,为此付出了断送职业生涯的代价。
华中农业大学的黄金大米是自己开发的,是不同的品种,此前的黄金大米的评估结果并不适用于它。按照中国的法律,需要针对它进行评估审核,只有获得了中国农业部的安全证书之后才能够给人食用。而这次品尝会所用的大米,既然没有获得中国农业部颁发的安全证书,那么就是违规操作——虽然在获得安全证书之前,也可以进行人体试验,但必须要按照临床试验的规范,提请伦理委员会审批,并由志愿者签署知情同意书。从新闻报道来看,并没有提到这些流程——除非是主办方做了而没有公之于众,否则就是严重违规。
转基因是一种先进的育种技术。从现在看来,下一次农业革命必然是以它为主导。为了跟上世界农业技术的发展,保持中国农业的竞争力,发展转基因技术、推动转基因产业化至关重要。但是,支持和推动转基因技术的发展,并不等于推动某个或者某几个特定转基因品种的推广,更不等于为了推广可以肆意违反管理法规。
对新技术充满疑虑是人的天性,对新型食品的疑虑更甚,而转基因食品又可以算是疑虑最多的新型食品。要打消公众的疑虑,严格、规范的监管是不可松懈的保障。即使是在对转基因产品接受程度最高的美国,管理规范也是不可触及的红线。未经审批的转基因作物一旦流出,“污染”了正常作物,研发机构将受到重罚。
从技术角度说,这次品尝会食用的黄金大米具有安全性问题的可能性也不大。但是,技术上的判断不能代替程序上的合法。如果不严格执行管理规范,就会留下巨大的隐患——这个品种可以无视监管而由自己“判断”安全,那么其他的品种自然也就可以步其后尘。管理规范,也就变成一纸空文。没有规矩,自然也就无法成为方圆。遵守管理规范、程序,这也是每个科技工作者应该具有的常识和底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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